躺尸耶,爽耶

【杰埼】狭窄的世界 END

    与“杰诺斯”的战局若是在原地超过三秒必会败北,这是埼玉被死死摁在地上起身不能数百次后得出的结论。

    他不知道这次败北的后果会如何,然而他为这一刻已经准备了一年。这场无人知晓的战斗,必定会有一个结果,无论胜负。
   
    埼玉变换着方位,时不时转头,寻觅声音的方向,去掉了蒙蔽感官的蒙眼布,循着血腥味能够更准确地判断“杰诺斯”的所在。而他没有先前出拳那么果断,总是有意无意偏离要害,“杰诺斯”却一心想抓住他,每当“落空”的时候,总能感到有什么温热的液体粘上了他并不厚实的英雄服,让他无法通过嗅觉寻找对方。
   
    冬日早已过去,早春的寒意透过薄薄的布料,温热的血液似乎能灼伤皮肤。随着他沾染的血腥味越来越浓,嗅觉不再能提供引导,而是种折磨。过去他曾打断对方的四肢使其不能动弹,这种粉碎血肉直接从中穿过的“落空”触感,却令双手愈发沉重。
   
    出手无法像往常那样果断,他迟早会败下阵来,然而,胜负并不是结果,他只要……逃就行了。
   
    忽然一拳从“杰诺斯”的耳畔擦过,他明白了。
   
    他不可能打败杰诺斯,更不会逃跑。
   
    对方的要害是在——
   
    像是下定决心般,埼玉将拳头对准上方。
   
    却没有触及,稳稳停在额前。
   
   
   
    强大的气流席卷了整个世界,埼玉感到浑身气体被抽离般的难受,无法呼吸。
   
    他头一次从自己的方位上感受到自己拳头的效果,背后的风力推动他向前移。埼玉伸手一捞,一把提起衣领,杰诺斯像失去所有力量似的,任由他摆布。
   
    “你是想死吗?”他拼劲全力吼到,似乎是氧气缺失带来的幻觉,他觉得什么方向透出一丝光,隐约能看见杰诺斯的身影和右耳上闪烁的银光。
   
    风声中杰诺斯的声音只听得见只纸片语,埼玉听到裂帛声,赶忙用胳膊环住,挟着对方往避风的方位走。
   
    依着高大的建筑物,埼玉觉得风小了不少,开口问道:
   
    “杰诺斯,你到底想干什么?”
   
    “您……看出来了吗?”
   
    只有杰诺斯才会用多余的敬语,另一个“他”似乎除了“せんせい”什么也不会。
   
    风渐渐平息,杰诺斯急促的呼吸仍未平静。
   
    他用十分平静的语气说:
   
    “想必您也发现了。”
   
    “这里……这个世界,怎么了?”说完,内心感到前所未有的空虚,仿佛要走向另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暗。
   
    下一刻,整个世界都亮了。
   
    杰诺斯轻轻掩住他的眼睛。
   
    “这就是,世界的真相。”
   
   
   
    指缝间透过肉红色的光芒,他挥开杰诺斯的手,不等双眼适应强光,他睁开眼,目光所及是白茫茫的一片。
   
    等视线清晰,依旧是白色,这个世界的轮廓已然呈现在他面前。
   
    白色的建筑物、白色的地面、白色的天空……或者说天花板,一个大到不可思议的“盒子”出现在他面前,而他们在它的内部。
   
    忽然地上升起无数白色圆球,或高或矮地从他们身旁经过,声音或近或远,刹那间,人声鼎沸。
   
    杰诺斯似乎是除他外唯一有色彩的东西,身上浸满了血,沿途留下一路血迹与纯净的白色十分不合,散发着刺鼻的铁锈味。一头乱发也粘染了血,一如生锈的劣质金属,只有一枚耳钉仍然鲜亮。
   
    埼玉看不见自己,想必和杰诺斯差不了多远。他拎起自己缺了一角的披风,用干净的部分擦了把杰诺斯的脸,也给自己擦了擦。
   
    “我不想看见你这样子。”他沉声道。
   
    “您本不用看见的。”
   
    他忧心如此之久的“视力剥夺”,原来只是一把火就能解决的问题。
   
    “你还觉得不够……是打算让我一辈子都待在这里吗!”
   
    杰诺斯被再度提起前襟,浴血的模样并不能掩饰他完美的面容,只是变得有点冷酷可怖而已。埼玉心中也有一丝惧意,不是对杰诺斯,而是对自己。
   
    “是的。”
   
    “……告诉我。”他也不知道究竟想得知什么,只是……他知道,对方会出他想知道的。
   
    忽然,白色的建筑物缩回地下,“盒子”内变得平正无比,白光亮起又暗下,墙壁消失了,四周是漆黑的宇宙,人在其中无比渺小,星体以人眼不可见的速度运转,一个橙红色的火球悬浮在一旁。
   
    向另一侧看去,赫然发现一团的陨石带向一个中心聚集,上面偶尔能发现几个渺小的生物移动,而能被发现就足以证明它们的巨大。他们以人眼不可见的速度向陨石带拉近,停在一块最大的陨石上,能看见这块陨石分部着星星点点的绿色,在纯粹的黑色中分外耀目,脚下有数百块被白色金属填充的洞口。
   
    “喂……这到底……是什么……”他低着头,没有具体询问,只是单纯地发出声音。
   
    杰诺斯立即回答:
   
    “上次地底人想占领这里,因为从地下进攻,我没有发现这个死角,所以成了这个样子。我把监视摄像头放在了背面,您去主控室就能看见,AI会监控一切,警报,将来有很有怪人来攻击这里,请小心……”
   
    “闭嘴!”
   
    杰诺斯停下,看着他,埼玉抱住头,缓缓蹲下。他正处于一个塞满白色填充物的洞口上,盯着它,仿如盯着苍白的墙壁,似乎他还在那个房间里,从未走出。
   
    毫无前兆的,他用力朝地上打了一拳。
   
    “请不要尝试强行突破这里,我并没有欺骗您,播放影像只是方便理解,从这里出去真空,以您现在的体质必定会受损……”
   
    “闭嘴,我明白了……我只有一个问题。”
   
    “为什么,只有我们两个人?”
   
    世界重归纯白,如此空旷,又如此狭窄。
   
   
   
    杰诺斯牵着失去语言能力的恩师,走到“盒子”的中心,地面上内升起一个低矮的建筑,绝非他想象中的公寓,更像一个白色的方块。有半开放式的楼梯、走廊,他带着他上去,埼玉习惯性地摸着扶手,触感和铁一样,靴底摩擦的声音,能想象地面的粗糙。
   
    甚至走廊的墙壁凸显着防盗门的轮廓,依旧是白色,质感却完全相同。埼玉的步伐突然止住,反射性转身,看见了唯一一扇有颜色的门,甚至它前面还有一块石灰色的水泥地、银灰色的栏杆、破旧的承重柱,上面还贴着一个防火警示标志。
   
    整个布景呈扇形,埼玉转过头,一个白色投影板映着橙红色的天空,意识到现在是下午,杰诺斯回家的时间。他继续望着门,抬头,门上方有一个白色球形投影仪,和他在“窗户”后面找到的一模一样。
   
    他想象杰诺斯慢慢走到门前,打开门,对他说“老师,我回来了”,他无法想象杰诺斯是以什么心情日复一日做着同样的事。花费如此大的代价瞒骗他,究竟是为什么?
   
    杰诺斯就如此……喜欢他吗?
   
    埼玉迷茫地想,连杰诺斯何时松开他的手都未曾注意。
   
    金发少年正坐在他对面,姿态既恭顺又违和。这是他最常看到的杰诺斯,总是让人无法理解却做出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,仿佛他真的是他的“老师”。
   
    “老师,接下来,我会告诉您一切。”
   
    “而我的一切,也交付于您。”
   
    被半球形玻璃罩住的脑体,呈现在他眼前,杰诺斯从脑后取下交予他。
   
    埼玉低下头,他手上捧着的东西,是大多数人都知道,但更多人没看过实体的,属于人的一部分。却无法想象是杰诺斯的一部分。他小心翼翼地抱着它,像是怀中有一个一碰即碎的危险物品。
   
    忽然一旁电视屏幕亮了,奔散逃亡的人群、昏暗阴沉的天空、燃烧崩塌的建筑物……一派末日景象突然切换成一个机械的面孔。
   
    众所周知,唯一会用机器人作替身出现在公众场合的,只有净化组织的首领,波佛伊博士,在怪人治退和一些科学领域他都有非凡的贡献。
   
    “我要宣布一件事。接下来,会有几波攻击降临在地球上,它们主要分部在A市、Q市……Z市。请各位居民做好避难措施。”
   
    紧接着,镜头闪烁几下,电视上方的日期数字跳动,滚滚浓烟中从巨大的机器人里走出一个人。
   
    “这是一场超出神级的灾害,无人能幸存,十分抱歉,我无能为力……已经没有人,可以拯救你们了。”
   
    “也没有人,拯救……”
   
    一瞬,人影被爆炸的烈火所吞噬,但有人看清了他是谁。
   
    而那个人正在他面前说到:“这便是这个世界最后的记录。”
   
   
   
    “从离开那天起,我沿路设置的中继站一直有讯息传送过来。我留下可操纵的机体,远程控制这里的局势,我有完美的情报优势,将怪人灾难萌芽前灭杀。这和平的几年……算是我给这里最后的补偿,尽管没人会接受。”
   
    “你就是……那个波佛伊吧?”埼玉不太明白杰诺斯的话,但很快找到了重点。
   
    “不是,只是我借用的一个身份,这个人没什么关系。”杰诺斯的语气有点生硬,埼玉马上转移话题。
   
    “你说的补偿……?”
   
    杰诺斯用平淡的语气说:“因为世界毁灭是我造成的。”

    没等他发问,杰诺斯如同讲童话似的,述说一个英雄拯救了世界的故事,由于内容太过夸张,埼玉没细想,而杰诺斯突然停下来直直地望着他,他有点不自在。
   
    “最后呢?”他纯粹是想避开杰诺斯的注意力,才说这么一句的。
   
    “那个人死了。”结局有点出乎预料,如果一个英雄要壮烈的死去,起码要好长的铺垫,然而就这样毫无征兆地死了。
   
    “为什么?”他有点诧异了,杰诺斯不会讲这样没头没脑的故事,他也用疑问的眼神看着他。
  
    “无论多么厉害的人,也会碰上解决不了的东西。”杰诺斯的声音微微下沉,“连他都解决不了的灾难,别人能解决得了吗?拯救了所有人,却无法获得拯救,没有人能代替他。”
   
    “正因为是确信无疑的事实,才会让人绝望。无论重复多少次……哪怕我如何变强”
   
    察觉到杰诺斯又不对劲了,他赶忙说:
   
    “是什么灾难?”
   
    “没人知道,因为见过的人都死了,只知道它是从天上来的,它的来源没有高科技产品能观测到。”
   
    之前杰诺斯描述“某英雄”的强大只用了一击必杀这个词,几乎没有什么战斗细节,怪物的长相、特点通通带过,着实没劲。这次更是莫名其妙就死了,和世界毁灭没有丝毫关联。
   
    “这场不可见的战斗,在无人的地方结束了,他的牺牲广为人知。无论强弱只要牺牲了就会被套入英雄的框架中,被人想像成英雄的模样,他本人则会被遗忘,甚至无人会记得他真正的名字。”
   
    “所有人只记住了他的死,认为这场牺牲是必须的,他是所有人的希望,或者说,他的死是所有人的希望。”
   
    “但有人希望他活着。”
   
    杰诺斯再度看向他,埼玉心猛地一跳。
   
    “所以,我就是那个盗走‘希望’的人,即使站在所有人的对立面也在所不惜。”
  
  
   
    一位金发少年手隔着玻璃的冰冷,以足以碾碎钢化玻璃的力度,试图触摸下方的黑发青年。对方沉睡在透明的液体中,漂浮的发丝看起来比往常更柔顺,为清淡的面容平添一分静美。
   
    “せん……せい(老……师)。”
   
    而他的眼中一片死寂,似乎并未望着舱内的人。
   
    “杰诺斯”忽然低下头轻轻一吻,唇上只有玻璃的冷硬。在他触低头的刹那,玻璃被银灰色覆盖,变为融为一体的全金属舱,舱内漆黑一片。
   
    目睹、感受到一切的,只有杰诺斯,他通过睡眠舱双面监测系统,观测外界的同时,关注老师的情况。
   
    杰诺斯注视着老师,他在街道上也曾这样死死盯着,而对方低头看着报纸的求职版面,一无所知地经过。可和那时怕被察觉移开视线不同,这次他可以一直注视着他,仿佛直到永远。
   
    他通过一次又一次的技术积累,掌握的是逃生的方法,而不是拯救世界的方法。他唯一所知能拯救世界的途径,已被他切断。
   
    巨型太空船升空,地上另一个自己遥遥注视着天空,注视着在那个方向上一直存在的事物,直到用最精密的设备也观测不到为止。
   
    他们进行一场无人知晓的逃亡,除了杰诺斯,地上的人并不知道不久的未来,这颗多灾多难的蓝色星球上,超出神级灾害的星球消亡之灾,将会降临。这场灾难在杰诺斯的记忆里已经重复过无数次了,而他的失败也已经重复了无数次。
   
    这个世界上没有生物能造成这样的灾害,更不可能幸免于难,所以它没有名字。不,有一个人……尽管他也无法在这种灾难下保全自身。
   
    这便是逃亡的缘由。
   
    杰诺斯则是夺走这个星球唯一希望的,史上最大最恶的罪人。
   
       
   
    “您问的第一个问题,有一点错了,不是‘为什么只有我们两个人’而是‘只有一个人’。”
   
    杰诺斯指着自己,说:   
   
    “我一直能感觉到这具身体,哪怕距离有多遥远,我把它留在这里……我回来发现它时……它还活着……”
   
    杰诺斯眼神空蒙,像是自己也拒绝承认这个事实一样,两人这一刻神情何其相似,只花了不到三秒,他又恢复到一成不变的机械面孔,除了头发上的血污,没有任何变化。
   
    “它身上没有任何维系身体机能的设备,没有延髓仍能呼吸,没有脑干能仍行走,没有颞叶仍能说话。即使在那样的灾难下……它到底是什么,它为什么……还活着?”
   
    埼玉渐渐发现了,“它”所指的是面前这个对他说话的是……“杰诺斯”,杰诺斯的躯壳。
   
    “那我又是什么?”话语中含着一丝讽刺,更多的是迷茫,“我为什么还……”
   
    “你到底在害怕什么?”埼玉忽然问道。
   
    “……您的离去。”
   
    杰诺斯的回答少有地犹豫了一下,而下一个问题却让他久久地沉默。
   
    “这是第几次了?”
   
    杰诺斯猛地抬头,久违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,一双死寂的眼犹如发旧的铜。
   
    “……您是怎么看出来的?”
   
    “太明显了,哪边比较恐怖,一眼就能看出来。”
   
    “最终,我还是无法瞒住老师。”杰诺斯露出一个笑容,有些许悲伤,更多的是释然。
   
    “是的,这完全是我自身的决定、我的任意妄为、我的自作多情、我的懦弱逃避,没有考虑到您,没有考虑到任何人。是我剥夺了您的自由、您的尊严、您的希望、您可以回去的地方、您的容身之处。”
   
    “现在您是世上的最后一个人类,而我则是您最大的威胁。”
   
    “现在是您的决定了。”
   
    埼玉望着怀里杰诺斯的一部分,喃喃自语般轻声道:
   
    “这不是你的回答。”
   
    “你为什么非要我杀掉你?”埼玉抬头问。
   
    “这很明显,我已经不是人类了,为什么您还要心怀仁慈?”杰诺斯声音忽地提高,又压低,“仅仅因为……您依旧被我蒙骗……相信我不会伤害……”
   
    “不要再说谎了!”埼玉猛地起身,披风也随之飘扬,尽管布面被血染,缺失了一角,杰诺斯仍旧能看见他身为英雄的影子。
   
    “……我想完整地……以人的身份……死去。”
   
    “哪怕我不算真正意义上的活着了,要是能被老师杀掉,我也许就会真正地死去吧?”他没有问任何人,只是自言自语,与此同时,他的身体也在发生变化,黑色的血液渗出衣物,黑色的尖刺从骨骼中冒出,“老师没有杀死过我哪怕一次,即使我犯过多大的错,仅仅因为我是人类,然而……我已经不是了。”
   
    “……抑制不住了……在我还是人类前……快……”
   
    他的双眼中溢出一道黑色的血痕,他用力地咳嗽,喉咙中冒出大量的黑血。
   
    “你凭什么保证你被我误杀,一切就会结束?”
   
    “那大概……真的没有人可以拯救我了……”杰诺斯闭上眼,痛苦扭曲的脸忽然如同沉睡般,可怖的模样看上去十分宁静。       
   
    “我来拯救你。”知晓了一切,埼玉说。
   

    自己在那间堆满笔记的暗室,被“杰诺斯”拉住披风,自己无视这样轻微到感受不到的拉扯力向前走,听见了像是刀在木板上刮蹭的声音,然而却分不清词句。
   
    “た……すけ……て……せん……せ……(救……救我……老师)”
   
    埼玉蹲下,看见破碎披风的一角,念出上面扭曲的血字。
   
    “約束した(那约好了)。”
   

    “就算我不是你说的那个英雄,我也一定会遵守约定。”
   
    杰诺斯睁开双眼,黑底金瞳中映照着一只戴着红色手套的手,亮起了一丝光芒又马上被涌出的黑色吞没。但埼玉硬拽他,抓住他的双肩,让他与他对视。
   
    “你既然了解我的一切,你就不要去欺骗、隐瞒我,我是一个很怕麻烦的人,如果想让我相信你,一定要花很大的功夫,耍点手段也无所谓……但是,只要你告诉我,我一定会去救你。”
   
    半响,杰诺斯说:“您如果知道我真正犯下的错,一定不会原谅我。”
   
    “是的,我不会原谅你,但我会尽可能地去救你……哪怕‘我’不再能变那么强了。”
  
   杰诺斯的双眸中的黑色渐渐消散,一双正常的金色眼睛望着他。
  
   “不,您一直比我强大,比任何人强大,因为您会去拯救我,拯救任何人。我曾经因此感到绝望,在无数次轮回中迷失……但我才明白您为何才是最强大的人。”

    “您是我的老师,也是我的英雄,我的救赎。”
  
   他选择拯救他,同样也选择了牺牲,然而他又给予了他救赎,这个循环是否迎来结束,无人知晓,而两人也并未得到完美结局。
  
   但只要有人活着,就会有救赎,就会有希望。
END
【第三十章 Salvation(救赎)】
   
    狭窄的世界回归一片漆黑,一个人影忽然亮起。
   
    那是一个金发的少年,容貌俊秀,面无表情,只是半透明的身体暴露了“它”并非真实。
   
    “牺牲世界,保证【目标】的生存,第一权限人存活,【老师的家】基地权限并未移交。任务结束。”
   
    虚影闪动,化作一个八、九岁的小女孩,仍旧面无表情,忽然她露出一个人类才有的微笑。
   
    “真的就此结束吗?”
   
   

完结感想:
这篇是我最长的文了,也是我第一篇杰埼文,修修改改好几次,终于完结了。有点仓促,姑且算是一个开放式结局,其中修修改改好几次,有很多内容都没有必要,很多铺垫没有展开。我因为掌控力不足,只能写短篇,现在写一篇不算长篇的长篇,因为学校生活的忙碌,中间断了好几次,思路也被打断。我还是尽我所能地完结了,最大的问题就是像一个劲往里面塞内容。以至于没人看懂,不明觉厉,看到结局也许有些伏笔回看会明白【很多的还是不明觉厉】有不明白的孩子尽情评论里提问
接下来我会开些其他的坑练练手【说真的我暑假开这个坑本意就是为了练手,十几章完结,拖怎么久着实抱歉】
感谢大家半年来的支持,没有你们的支持,我坚持不到现在。
  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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